滯留 的英文 許倬云說美國：美國族群融合是大熔爐還是沙拉？以匹茲堡族群為例探討
更新時間：2024-07-24 10:50:36作者：佚名
本文摘自《許倬云談美國》，作者許倬云，上海三聯書店2020年出版，經授權。原文較長，已刪除。標題和副標題為編輯擬定。
從1776年美國建國到今天，美國總人口已達3億多，族裔成分十分復雜。
美國曾堅稱這個新興國家是一座“大熔爐”，但20世紀下半葉，一些學者提出“大熔爐”的口號并不屬實，真實的情況應該像彩色玻璃鑲嵌的馬賽克。有人認為，美國的民族融合就像一道沙拉，里面的各種食材并沒有混合在一起，表面只有一層沙拉醬，勉強把胡蘿卜、卷心菜、洋蔥、肉片等粘在一起。
下面我將根據我所見所聞，特別是匹茲堡族群，來談談美國各族群的特點和他們在美國社會的地位。我之所以選擇匹茲堡作為例子，是因為我在這里生活了很長時間（注：作者注）。而且這座城市原本是通往西部的門戶，每一波移民都曾經過這里，并有一部分人定居于此。匹茲堡市民每年都會舉行全國性節日，最多的時候有30多個移民后裔族群參加。可見它是一個可以研究的樣本，可以看作是美國移民地圖的縮小版。
圖：匹茲堡市中心鳥瞰圖，由 Thaddeus Fowler 繪制，1902 年。現收藏于美國國會圖書館。圖中左側為阿勒格尼河，三角形為匹茲堡市中心，遠處為奧克蘭區、波蘭山等地。
1. 歐洲移民群體
（1）愛爾蘭移民
愛爾蘭移民較多，約占匹茲堡地區人口的16%。他們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是長老會信徒，來自北愛爾蘭和蘇格蘭；另一類是天主教信徒，來自南愛爾蘭。他們中的許多人是19世紀中期愛爾蘭馬鈴薯饑荒后進入美國的饑餓人口的后代。
匹茲堡附近的蘇格蘭人、愛爾蘭人以及蘇格蘭-愛爾蘭人社區（信奉蘇格蘭長老會的愛爾蘭人的變種）通過采用不同的謀生方式適應了美國社會。蘇格蘭人來得較早，在匹茲堡周圍地區占有重要地位，他們從事農業的條件很好。愛爾蘭人后來大批逃亡到美國，他們來的時候身無分文，正好趕上匹茲堡發展鋼鐵工業等基礎工業。愛爾蘭移民的工作一般是在工廠當普通勞工。或者在新興的城市地區做各種零工。蘇格蘭移民的后代乘著工業化的浪潮，涌現出卡內基、梅隆等企業家。我在芝加哥大學神學院的宿舍里認識了一位愛爾蘭朋友。這位同學性格善良，對朋友熱情，但是對金錢沒有概念，打工掙的五塊錢可能會花掉六塊錢。
美國大城市中愛爾蘭人數量眾多，他們講英語，這讓他們比其他族裔具有一定的優勢。大城市的愛爾蘭人中也有不少人加入警察隊伍，從愛爾蘭人中選拔出來的政治活動家也成為城市的草根政治家。這兩種職業不僅在匹茲堡形成了傳統，在芝加哥、紐約、費城等地也出現了類似的現象。
（2）日耳曼移民
匹茲堡的移民中包括不少說日耳曼語的群體，雖然通常被稱為德國移民，但實際上包括了來自中歐各地，包括波蘭、捷克、奧地利等地的德語居民。
在歐洲歷史上，中歐交通便利，處于道路中心的城市工商業發達，擁有熟練的工匠。工業革命之后，中歐各大城市的傳統工坊轉型為現代工業企業，為中歐提供了技術工人和管理人才。這些移民抵達匹茲堡后，大多在鐵路和各類工廠擔任專業技術人員。如今，許多德國移民逐漸成為CEO，散布在全國各地的中產階級居住區。在匹茲堡周邊的縣，德國人占到人口的20%，可能是該地區最大的移民群體。
和他們同時期的，還有來自巴爾干半島周邊國家的移民，比如克羅地亞人，他們也在工廠里當藍領工人。我在皮特的秘書就是巴爾干半島移民的后代，她的丈夫原本是一個獨立的印刷工，有自己的車間，根據顧客的要求印刷廣告和其他印刷品。自從電腦出現后，他的生意一落千丈，因為印刷品沒人要了。她在一所社區學院接受了秘書培訓，二十多歲開始在歷史系工作。我退休后，她繼續在系辦公室工作，現在是歷史系的主任秘書。她的丈夫失業了，又遭遇了工傷事故，家里的生活完全靠一些工傷賠償金維持。她靠保險賠償金生活。她跟了我三四十年，秘書的年薪依然只有4.5萬美元左右。 她的兩個女兒結婚了，婚禮來賓有200到300人，都來自匹茲堡周邊地區，開車幾個小時就到了。
她的情況頗具代表性，無論是白領文員還是藍領工人，這一階層的移民即使來到美國一百年，也始終停留在中下階層，很難有人跳出這個階層，而他們與族群、親友圈的友誼，對于很多在大城市孤獨的人來說，是難以獲得的。
（3）意大利移民后裔
美國有很多意大利移民的后裔。匹茲堡的意大利移民居住在自由大道，被稱為“小意大利”，從我家到小意大利只需要15分鐘左右。匹茲堡最繁華的餐飲業是意大利的披薩和面館。除了餐飲業，很多意大利人還種植大小不一的植物苗圃，提供給顧客用于花園裝飾。
意大利人善于經商，不少人在事業上取得成功，步入中產階級甚至躋身富豪之列。紐約及周邊地區的意大利裔政客也不少被選為地方領導人。他們在戲劇演藝界也有相當的地位。好萊塢明星、紐約百老匯演員中，意大利人和愛爾蘭人占了很大比例。因此，意大利人整體上在美國社會階梯上占據著相對優越的地位。
意大利人以餐飲業聞名，匹茲堡的披薩店數量可能超過漢堡快餐店。意大利家庭穩定，族內通婚十分普遍，家庭關系相當密切，大家庭聚集一地，即使離開家鄉網校頭條，與家鄉的聯系也始終延續。所有這些內部凝聚現象，都是意大利族群在美國長期保持優勢的原因。
意大利人還有另外一個特殊身份：位于意大利半島尖端的西西里黑手黨。這個黑社會有自己的“倫理道德”，頗似中國江湖俠客：同幫之人是一家人，人與人之間禮尚往來。忠誠、信守承諾、生死相依為命，可以拔刀相助朋友，冒著生命危險。意大利黑手黨自稱是一個“家族”；家族中的“教父”權勢極大，生活奢侈，掌控著大量資源。匹茲堡是一座中等城市，這里也有一個中等規模的“家族”，一度相當活躍，滲透到總工會及其地方分支機構。近二三十年來，這個“家族”一直保持低調，不做引人注意的事。
（4）捷克移民
捷克人是一個令人敬佩的民族，他們性格堅強，堅韌不拔。捷克人在匹茲堡鋼鐵業鼎盛時期來到匹茲堡，在那里從事工程師、專業技術人員和會計等專業文員的工作。
來自蒙霍爾的捷克人至今仍廣泛分布在會計、法律、工程和銀行金融領域。曾經處理過我報稅單的一位會計師就是住在蒙霍爾的捷克人。他在匹茲堡的一名學生身高七英尺，是校隊的明星球員。大學畢業后，他不愿意加入高薪的專業球隊，就接受了一份美林管理集團底層的工作。他曾擔任賓夕法尼亞州西部四個州的美林副總裁多年，去年剛退休。他為客戶管理財務，還管理著匹茲堡當地的一家擁有三億美元資金的基金會——匹茲堡基金會，以支持匹茲堡的各種公益活動。從前年開始，他把從紐約哥倫比亞大學金融專業畢業的兒子納入到他的工作團隊中，將來這個團隊就是他家族的傳承。
在各民族中，捷克人通常不處于中產階級以下，而是逐漸從中產階級的底層走向中產階級的上層。
（5）猶太人社區
匹茲堡的猶太人群體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
猶太人在歷史上曾三次失去祖國，最后一次是在羅馬帝國時期，猶太地區淪為羅馬的一個省。此后，直到1948年以色列國復國，猶太人才有了自己的國家。當時，各地的猶太人只能靠著自己的專業技能謀生，比如當醫生或律師。由于猶太社區之間的交流頻繁，歐洲城市之間的貨幣兌換業務也成了猶太人的專長。手里只有錢，借錢收利息也是謀生的一種方式。然而，一千多年來，猶太人背上了貪婪、唯利是圖的壞名聲。對這些在歐洲處處遭人鄙視的猶太人來說，美洲新大陸是一個新的機會，是開啟更大人生的地方。
匹茲堡的猶太人來自許多不同的地方，從波蘭的華沙到西班牙的巴塞羅那，但大多是來自東歐城市的移民，他們在美國金融界擁有無可匹敵的實力，匹茲堡最鼎盛的時候，當地的銀行業在全美排名第四。我剛到匹茲堡的時候，匹茲堡有一家大型百貨公司叫考夫曼，是一家實力橫跨數州的大公司。如今，這家百貨公司已經關門了，但考夫曼家族的各種基金會還在，她也是匹茲堡公益活動的重要力量。我公寓對面，有一位猶太鄰居，和我們同時搬進來，兩年前離開，這位女主人和她的丈夫都是希特勒反猶主義時代被送往美國的猶太孤兒。幾十年來，夫妻倆辛勤工作，在匹茲堡擁有一家大型家具店，從一家小店發展到橫跨三個州的分店。 這位老鄰居和我們關系很好，她的讀書習慣體現了她的教養，舉止舉止也很得體。她的客廳是我們公寓成員的聚會場所，幾十年如一日。這種文化的軟實力是其他族裔無法比擬的。
至于匹茲堡猶太人聚居地，從我到匹茲堡以來，松鼠山一直是猶太人的聚居地。在松鼠山的圖書館里，只要有讀書的人，無論老少，七八成都是猶太人。猶太母親勤奮好學，對子女的教育和監督不遺余力。因此，松鼠山的公立學校曾是全國著名的中學。
猶太人在學術界、藝術界和音樂界有著特殊的地位，每年諾貝爾獎的四個學術獎項中，猶太人往往占到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如果猶太學者被除名，許多院系就會失去主力軍。我在匹茲堡教書時，歷史系有近三十位同事，其中約四分之一是猶太教授”，據說這個項目有一定的限額，約占全體教員的2%。當時，一位新校長剛到任，邀請文理學院的校聘教授參加茶話會。出席的十二人中，有四人被邀請參加茶話會。然而在美國大學里，他們雖然學術成績優異，卻沒有實際權力——他們永遠是客人。我有一位好朋友，是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的社會學家，每隔一兩年，他就會受到猶太同事的邀請，到哈佛大學和芝加哥大學擔任客座教授一學期，但這兩所大學從未邀請他擔任常任教授。 從這個角度看，美國學術界至今還無法擺脫歐洲反猶主義的傳統。
2. 亞裔族群
（1）日本移民
先說日本人，他們進入美國最多的地區是夏威夷和加州，明治維新后，日本當局鑒于領土狹小，想擴大海外領土，曾有計劃集體移民，目標之一就是夏威夷，另一個就是秘魯、巴西和墨西哥。如今去夏威夷大島希洛，還能看到幾處日本村落，布局和景觀都和日本本土一模一樣。
太平洋戰爭初期，日本突襲夏威夷，加州的日本居民被美國關進集中營，夏威夷的日本居民太多，被關押不下，而且他們忠于美國，愿意組織軍隊去歐洲作戰，在歐洲戰場上，夏威夷聯隊表現出色，美國對夏威夷
日本族群松了一口氣，在如今夏威夷的各個外來族群中，日本人的后裔是最大的群體，日本移民在夏威夷政治和當地經濟中的力量不容忽視——這些人確實不再認為自己與日本有任何聯系。
（2）朝鮮半島、越南移民
很多來自朝鮮半島和越南的移民都是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中美軍士兵的家屬，當戰爭結束，部隊回國后，他們的家屬也取得了美國國籍，隨軍返回美國，這些軍屬隨后又安排自己的家屬申請美國國籍，結果，美國境內這兩類群體的數量急劇增加。
很多韓國移民經營東方農場，種植東方蔬菜、水果和瓜類。越南移民除了農場，還增加了魚蝦養殖業。我們今天能在美國買到東方菜肴的食材，都要感謝這些韓國和越南移民。這兩撥人還在各地經營餐飲業。在美國的日常生活中，韓國和越南的東方菜肴已經成為能與中國“菜”相抗衡的菜系。
韓國居民中有很多是韓國長老教會的信徒，而越南居民中則有很多是天主教徒。兩個教派非常團結，活動也都圍繞著這兩個教派的教堂進行。在松鼠山和鄰近的山陰地區，韓國長老教會購買了原有的美國長老教會教堂作為聚會場所。這些教堂附近經常會有小型的老人中心和托兒所。不過，這樣的活動在華人社區里卻很少見。
韓裔與越南裔族群凝聚力強，受教育程度與白人相當，職業選擇多為專業性工作，如醫生、會計、工程師等，也有進入教育界當老師，整體而言大致介于中上水平。
（3）中國移民
截至2015年最新人口普查數據，美國亞裔數量已達2100萬，其中華裔仍以近500萬位居第一滯留 的英文，其次是印度裔和菲律賓裔，各有近400萬。
華人抵達匹茲堡相當早，19世紀中葉，華人從西海岸進入匹茲堡，大部分是修建橫貫大陸鐵路系統的華工及其后代，早期有的經營洗衣店，有的開小店，也有的在鐵路、碼頭當運輸工，但被歐洲和非洲工人排擠，不得不開洗衣店、中餐館謀生。就是因為移民入境時，有些人借用了別人家姓氏的“出生證明”，作為自己的英文戶口姓氏。所以，同一個余姓的后代，卻有著完全不同的英文姓氏。在匹茲堡有相當多的余姓，都是中產階級的專業人士，有醫生、牙醫、律師、會計師、教師等。
圖片：喬治·凱勒 (George Keller) 的《我們的海港雕像》，1881 年。這幅漫畫宣傳了中國勞工的威脅，將被詆毀的中國勞工描繪成自由女神像。標題中的“我們”也以斜體字強調。
1970年我剛到匹茲堡的時候，這里就有二三十家華人洗衣店，七八家中餐館，這些都是老華人移民開的店，當年匹茲堡還是鋼鐵中心的時候，洗衣業吸引了不少華裔，他們干活兒很賣力，但收入有限。
這些人在艱苦的條件下，沒有忘記祖國。在匹茲堡的“學術大樓”里，有幾間代表不同文化的教室。上世紀30年代，匹茲堡和五大湖地區周圍的幾個大城市設立了“中國教室”，每個華人家庭捐出三、五、十或八元錢，建起洗衣房，南京中國政府補貼5000元。他們從福建請來工匠，帶進家具和雕石，建起洗衣房。這是匹茲堡大學紀念中國文化的中文教室，天花板上寫著“忠”、“信”等字樣（見下圖）。
圖片：匹茲堡大學共有29間國際教室，每間都代表一個不同的國家及其傳統文化。
“安良合生會”的會所曾是老華僑的聚集中心。19世紀時，這個組織是紐約及西岸非常興盛的華人會所，也是華南當地幫派的延伸。由于當時的“排華法案”，華人難以進入美國；通過非法途徑進入美國的新移民，入境后必須依靠幫派安排和幫派保護——在美國人眼中，這樣的組織和意大利黑手黨無異。當華人長者提到上述幫派時，甚至壓低聲音，滿臉驚恐：“這個組織若要報復某人，會派護身符千里之外殺人滅口，滅盡一切痕跡。他們也對自己人信守承諾，哪怕是生死相依，也絕不會背叛。”匹茲堡的會所如今依然存在，只是不再具有當年的功能； 黑幫組織大概已經不存在了，這里就成了中國貧困老人的居住地。
二戰結束后，許多中國留學生留在美國，有的從事相關領域的工程師，有的在學校里擔任教師或研究員。匹茲堡的幾家大型工廠，在鋼鐵、化工、玻璃、鋁、電器、電機等領域，都有中國工程師。據我的學生吳建雄的調查，1970年代，華人工程師有400多人，加上在學校擔任教師等專業人員，這個龐大的華人中產階級大約有4000到5000人。匹茲堡的華人移民大多從事餐飲業，其次是經營滿足華人日常生活需要的雜貨店和食品店。1990年代以后，匹茲堡的傳統產業沒落了，一些專業工程師隨著工廠退休或遷往其他地方。如今，許多老朋友都老了，老朋友越來越少，想想都覺得難過。
21世紀以來，大量來自中國大陸的華人來到匹茲堡，尤其是近年來興起的高科技、醫療相關工作，帶動了匹茲堡的復興，也帶來了大量來自中國大陸的學者、留學生，他們基本都是中產階級，這與過去華人社區以洗衣、餐飲業為主的性質有很大不同。
華裔美國人經歷過《排華法案》的艱苦歲月，直到1943年，美國廢除不平等條約和《排華法案》，華裔美國人才開始感到自豪。華裔美國人在美華裔人口中所占比例很高，位居各族裔之首——最近的統計數據顯示，65%的華裔美國人擁有大學以上學歷。在家庭中位收入方面，2016年亞裔美國人位居各族裔之首。亞裔的貧困率排名第一，達到81,400美元，而華裔家庭的貧困率略低滯留 的英文，為70,689美元。2016年，亞裔的貧困率為12%，比上一年下降了0.5個百分點。華裔美國人的貧困率達到15.5%，略高于平均水平。看起來華裔美國人的教育水平很高，收入雖然不如富人，但比窮人好，但似乎華裔美國人總是停留在中產階級的水平。 偶爾會有少數富豪，但家族資產過億美元的卻很少，華人高管也很少出現在大公司的名單里，更不用說和猶太人高管相比了。
3. 西班牙語和非裔美國人社區
最后要說一下最不幸的兩個群體：一個是西班牙裔居民，一個是非洲裔居民。
美國這兩個族群從美國建國以來就一直陷在收入最低、工作最辛苦、社會地位最低的境地，他們的不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在一個號稱各族裔平等的國家，他們一開始卻處于最弱勢的地位；其次，這兩個族群本身并沒有深厚的文化傳統，缺乏自尊，因而缺乏上進的動力。
（1）西班牙語群體
我們先說說西班牙語群體，這個群體其實是兩個或三個民族的混合體。
自從白人進入新大陸以來，原本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就一直受到壓制甚至消滅，始終沒能翻身。由于最早進入新大陸的白人是西班牙人，美洲原住民受到西班牙語的影響，發展出了一套西班牙語。后來，混合的方言已經不能成為有用的工具，他們使用的日常語言就變成了稀釋的或腐化的西班牙語。美國大約有3500萬到3600萬人講西班牙語，今天可能已經達到了4000萬——也就是占了美國3億人口的16%-20%。
根據2016年美國人口普查，非西班牙裔白人家庭年收入為6.5萬美元，西班牙裔家庭年收入為4.77萬美元。不同族裔之間的貧困率差異很大：19.4%的西班牙裔美國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而只有10%的亞裔美國人和8.8%的非西班牙裔白人的年收入低于貧困線24,339美元。西班牙語人口的失業率為4%，而西班牙語人口的失業率則徘徊在7%至8%之間。西班牙語人口的艱辛可想而知。
在匹茲堡，說西班牙語的人口相對較少，他們的工作大多是體力活，對專業性要求不高。比如，我住的公寓不幸被大火燒毀，重建了兩年。重建過程中，技師、水管工、電工等大多是白人，一些低薪的體力活幾乎全部由拉美裔工人完成。匹茲堡幾乎每一家中餐館都有所謂的“老墨西哥人”做后勤工作。現在很多中餐館都是“老墨西哥人”按照“搶菜”的順序把菜放進煎鍋，然后把事先調好的菜倒進去。這些墨西哥人根本不懂中文，也不懂中餐的烹飪技術，只是簡單地按照數值管理要求來安排中餐。他們的工資微薄，連成年人的工資都不夠。他們只占廚師員工的五分之一，但卻是廚房里的主力軍。
（2）非裔美國人
雖然南北戰爭后，美國在法律上廢除了奴隸制，但黑人的解放并未徹底實現。60年前，黑人與白人之間曾發生過嚴重的沖突，經過阿肯色州小石城沖突和馬丁·路德·金的領導，美國領導的解放運動從法律上保障了非洲裔的社會地位。但他們的經濟狀況與白人和其他族裔相比仍然相對較低。美國年輕人的平均月薪為3.95萬美元，遠低于白人、亞裔和西班牙裔群體。根據2018年初的統計，他們的失業率高達10%，是各族裔中最高的。
在美國現行的社會福利制度下，非洲裔是各族裔中福利領取比例最高的族群，尤其是單親子女所獲得的補助，往往讓未婚母親無需工作，就能獲得足夠的福利來維持生活。這種奇怪的現象，并沒有幫助非洲裔努力向上，也沒有讓他們組成有配偶、父母和子女的正常家庭。福利制度似乎對非洲裔有害，他們往往缺乏向上發展的動力，這種惡性循環的后果就是非洲裔始終處于社會的最底層。
近百年來，非洲裔人口一直維持在美國總人口的15%-20%左右。自黑奴解放以來，美國經歷了一系列民權運動，其主要任務是幫助非洲裔提高地位，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公共利益中。無論是政治活動還是政府立法，他們都竭力消除黑人與白人之間的種族界限，提高非洲裔人口的生產能力、經濟狀況和社會地位。但這些努力收效甚微。
自從匹茲堡成為鐵路中心，以及隨后鋼鐵等工業的發展，大量非裔美國工人開始從事體力勞動。他們大量居住的地區有著明顯的變化模式：當他們搬到某個地區時，社區就會發生變化。漸漸地，社區變得骯臟、破敗，社區里的其他族裔被迫搬到其他地方。我在匹茲堡的40年里，親眼目睹了三個社區徹底破敗，第四個社區正在破敗。
非洲人的工作經常去醫院，有時在醫院呆了幾個月年輕人可能只有17歲或18歲的年輕人。
公平地說，在200多年的奴隸制之后，非洲社區的這種生活方式及其對未來的關注不足。教授并沒有退休，他很容易相處。養成某些人對家庭和教育的重要性的習慣。 僵局幾乎是無法解決的，談論它令人心碎。
四、結論
在美國，各種族裔的成功和失敗是不同的。辭職，相反，新教徒的后代是盎格魯 - 撒克薩斯州，蘇格蘭長老會或西歐加爾文主義者的后代，他們都認為他們只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確認自己的努力。
包括中國人，越南和日本人在內的亞洲移民都受到傳統的儒家文化遺產的影響，他們會努力工作，只要他們的機會就持續了很多。團體在金融領域沒有足夠的力量。
至于娛樂性行業，西班牙語和拉丁人最初是在海洋周圍的，與中部和北歐的白人不同，這是一個較容易使居民更加浪漫的居民。可能是浪漫的。
就社會地位而言，最有力的政治圈子一直由白人統治，即使在一個人的選舉制度中，其他族裔仍然相對不利，因為白人的運作是，根據美國憲法的原理，所有人都在善良的生活中，這是一個平等的生活。
作者的個人資料：徐豪伊（Xu Zhuoyun）是他的代表作品。
書籍簡介：基于他在美國生活了六十年的個人經驗，歷史學家徐朱元追溯了美國文化，機構和社會背景的歷史起源，并分析了近年來在美國出現的下降，沖突和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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